— 咸鱼煮鹤 —

【Drarry】玻璃另一边的男人

今天的神经病睡前故事。
字数居然超了,不能做成萝卜书摘,超气!
大噶晚安❤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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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是一个不幸的人。

生活中的每一分每一秒,都如有实质从我皮肤上溜过,提醒着我命中的缺憾,就像一个完美的苹果被蛇咬掉一口。要命的是,我并不知道这缺憾是什么。

我为此暴躁、焦虑,像个一点就炸的火药桶。幸而我早已因车祸逝世的父母留下了一笔十分可观的遗产,所以我能放任自己。就算无法融入社会,也不用太担心。

说实话,一团糟。我的生活一团糟。我曾经在一个星期内遭遇超市失火、电梯故障、刹车失灵。从那以后我就不喜欢出门了。我的心情不喜欢,上帝看来也不喜欢。我辞掉编辑的工作,开始尝试当一名作家,这样就算待在家里也能挣钱。

就在我辞职的第一天,马尔福搬到了我隔壁。

我对他印象深刻。马尔福不像是会住在这栋平民公寓的人,他看起来完全出身于另一个阶层。看他第一眼,你会惊叹于他的俊美,看他第二眼,你可能会因为他的傲慢而怒火中烧。赞美与轻蔑在我胸口奇异地交织,像是变成一只张牙舞爪的猫,将我的心脏抓挠得鲜血淋漓。

于是,我会不由自主地注意他。

德拉科·卢修斯·马尔福。他住在我隔壁。我们的房间布局相同,阳台紧紧挨在一起。只不过他将阳台装修成了书房的一部分,四面封闭起来,只留下一扇窗户。透过这扇玻璃窗,我能看见与天花板齐高的书柜。可能是半梦半醒间的错觉——我常常在摇椅上晒着阳光睡觉——我有一次看到书本自己从书柜里飞出来。透过这扇玻璃窗,我也能看见舒适的地毯,十分少见的绿色,银色镶边。偶尔马尔福本人会出现在玻璃另一侧。他冷冰冰的冲我点点头,便坐进单人沙发看书。他会看很长时间的书,一整个下午或一整个晚上。他仿佛一个从时光尽头穿越而来的幽灵。现在很少会有二十来岁的年轻人花费这么多时间在书本上吧!毕竟智能手机要有趣多了。

马尔福看书时,是十分俊美的。而且由于低着头,专注于其他事情,便不会露出那种嘲讽一切的傲慢表情。他那金色头发和低垂着的灰蓝眼眸就像是从油画上截取下来的,如此温柔,如此忧邑,又如此典雅。

马尔福是一个美男子。当我意识到这一点时,我想我可能有点喜欢这个冰冷沉默的邻居。

我不敢说,我从没谈过恋爱,更别提对方同是男性了。我是一个不幸的人,一个有缺憾的人,我害怕把一切搞砸。

渐渐地,马尔福的书房开始频繁接待一个女客人。她有一头乱糟糟的棕色头发,一脸聪明相。当我们的目光隔着玻璃窗相撞时,她激动地半个身子都朝我转过来。

我吓了一跳,还以为她会跨过窗户,扑向我,给我一个热烈的拥抱呢!

当然,这一切都没有发生。她略显紧张地对我微笑,然后转过身躯,始终背对我了。

马尔福给她倒了一杯茶。

我怀疑他们可能是恋人,这个猜测令我心痛如绞。

星期一的下午,这个女人又来拜访马尔福了。我干脆出门去超市,没什么好买的,只提了一瓶速溶咖啡回来。

我在楼梯拐角停下脚步,我听见马尔福在送他的女孩出门。我踟蹰不前,又因为旺盛的好奇心不愿后退,像只坏掉发条的玩偶卡在那里。

随即我意识到,他们之间并不像是分别的情侣。马尔福的语气甚至称得上气急败坏了:“不……我没有!我没有再去接近他了,每次都是他主动凑上来!”

女人说了些什么,音量实在太低,我没能听清。

马尔福的声音瞬间沉下去,坚定又冰冷:“我拒绝。格兰杰,你没有资格干涉我的工作。如果我不同意,你们就不能换人!”

原来他们之间是工作关系!我脸上腾起羞愧的红色——偷听别人的工作内容实在不怎么光彩,我是鬼迷心窍了吗?我连忙轻手轻脚地转身离开,等名叫格兰杰的女人走了,才回到自己屋里。

这天之后,对马尔福的好奇就像一粒种子破土而出,瞬间长成参天大树。

我想知道他的工作,他的职业,他的家庭,他为什么会住到我隔壁。我还想知道他都在看些什么书,他为什么会喜欢这么难看的地毯,当他不在公寓时他都去了哪里。

对马尔福近乎病态的单恋啃噬着我的心。我的心脏空空如也,里面只饲养一只小兽,有最野性的尖牙和利爪。终于有一天,它冲出了我的胸膛。

马尔福不在家,我确定他不在,因为我听见了锁门的声音。我回到阳台,伸长胳膊去够那扇窗户——我想从那儿爬进去。

上帝保佑,马尔福居然没有反锁他的玻璃窗。

这很神奇,我从来都是一个循规蹈矩的人。我的童年,我的成长经历决定了我必须是一个安静又规矩的人,否则我刻薄的姨父会让我饿肚子。但此时此刻,我仿佛被另一个人格支配了。另一个我自己,他拥有无限的勇气,强烈的好奇心,以及对马尔福说不清道不明,却深如渊峙如岳的感情。

所以我像一个中世纪的骑士,从阳台爬进了马尔福的书房。

落地的瞬间,我怀疑自己来到了另一个世界。令人惊叹的世界!

精致的茶壶仿佛被什么看不见的丝线牵引,自己往被子里倒红茶。墙上的油画居然可以动,一个肖像从自己的画框钻进隔壁的画框,他们交头接耳,窃窃私语。就在马尔福平日里看书的地方,桌上摊开一本厚厚的,古老的魔药学专著。咦?还是关于魔法流失与反噬的魔药。

等等,魔药?

我的头开始隐隐作痛。

我拿起这本书,露出被它压住的报纸。我从未见过这样一份报纸,新闻图片都是动图!

我在报纸上看到了自己的脸,顶着硕大一行标题:“哈利·波特一周之内遭遇三次伏击!食死徒余党何时逮捕归案?”

鲜红的血砸在报纸上,我的太阳穴嗡嗡作响。梅林的袜子!我抹了一把脸,鼻血还是持续不断地渗出来。

我感觉到疼,全身似乎都要散架了。一股强横的力量撕扯着我的肌肉,我的筋骨,我得扶住沙发才能阻止自己跌倒在地。

“哈利?哈利!”

谁在叫我?

模糊的视线中出现德拉科的脸,他什么时候回来的?我都没听见开门声。哦对了,这是他家,他能幻影移形。等等,什么是幻影移形?

我好像把心中所想问出来了,德拉科的表情变得惊恐万分。

我在疼痛,可我在这该死的疼痛中品尝到了血腥味的满足。生活的实质唾手可得,我的直觉告诉我!生活,那被蛇咬掉的一口苹果……玻璃另一边的德拉科。

我怕我会再次失去,我想触碰,我想打碎这层玻璃!

我向德拉科伸出手,颤抖着,血管突突直跳。

德拉科从他的袍子里抽出一根光滑的木棍,指向我。他的手很稳,应该也很冷,动作熟练得像是这样做过千千万万次。

他念出奇妙的韵律,奇妙的音节。他对我说:“一忘皆空”。

我看见眼泪滑下德拉科的脸颊,平静得像是这样流过千千万万次眼泪。

我不知道,我也涌出同样的泪水。

END

简单解释一下,哈利在杀死伏地魔时透支了自己,导致魔法反噬,身体承受不起。因为魔力会跟随记忆压垮哈利,所以只能对他一忘皆空,让他还能以麻瓜的身份好好活着。
哈利毕竟身份特殊,还有食死徒流窜在外,魔法部安排了人来保护他,这个人就是德拉科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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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017-03-23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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