— 咸鱼煮鹤 —

【Drarry】不速之客(上)

我真的很心疼倒霉孩子里暗黑世界线的德拉科。

我要给他发颗糖。

上下两更完结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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01

一切都发生的太突然。

德拉科回过神时已经被一个速速禁锢捆在他自己的软皮椅上。他的魔杖放在枕头旁边,一分钟前他沐浴完毕,身穿墨绿色丝绸睡袍,正准备钻进被窝。

所以,是的,他毫无还手之力。

而那个袭击他的人,将魔杖尖对准了他,表情阴沉。更荒诞的是,他长得和德拉科一模一样,真的一模一样,连魔杖都一样,像镜子里的倒影自己跑了出来。

德拉科没说话,上下打量他——这个马尔福穿着一身奢华黑袍,淡金色长发在脑后编成复杂的发辫。随后德拉科注意到他棕色龙皮靴的鞋帮上沾满鲜血。德拉科不怎么想知道那是谁的血,又是怎么沾上去的。它留下痕迹的方式让人不难想象那是一片足有两三毫米厚的血洼,而靴子的主人从中漫不经心地踩了过去。

这个马尔福,周身透着权利的气息,德拉科仿佛看见了年轻的卢修斯。但他比年轻的卢修斯更加阴沉恐怖。他朝德拉科逼近两步,如同裹挟着黑色的暴风雨,气势迫人。

“你是谁?为什么在我的房间里!”

德拉科露出一个无奈的微笑:“德拉科·马尔福?”

“别开玩笑!你想尝尝钻心剜骨的滋味吗?”那支熟悉又陌生的山楂木魔杖尖端冒出两道危险的绿色火花,像是沼泽地上跳跃的鬼火。

“嘘——镇定。”德拉科可不想被钻心剜骨,他向四面八方环视一圈,反问:“你确定这是你的房间?我很确定这是我的房间。”

这个马尔福也环视着卧室,他的表情渐渐变得困惑。乍一看,这间以银色和绿色为主色调的卧室的确是他的地盘,窗外梧桐树冠的影子也没什么奇怪。可是,他的床头柜上绝无可能出现一沓炼金术论文期刊。他的确对这门古老神秘的技艺有些兴趣,等他退休,他可能会把空闲时间拿来照顾这个小爱好——但不是现在。更别提墙上挂着阿斯托利亚的画像了,他的亡妻,又一项他“无能”的证据。

他不会将愧疚和悔恨这样赤裸裸地挂在墙上。

德拉科顺着马尔福的目光望过去,再开口时语调平静和缓:“如果你想和她说说话,可以去书房。”

马尔福这才发现,眼前的阿斯托利亚只是一副普通油画,像是麻瓜产物。他已经很久没见过麻瓜物品了,巫师家庭里的麻瓜物品足以为它的主人招来阿兹卡班的无期徒刑,以侮辱巫师名誉罪。

“为什么将她挂出来?”马尔福咬牙。

德拉科很想耸耸肩,但他被绳子困得一动不能动:“因为我们思念她?因为她是马尔福庄园的女主人?因为她是斯科皮的妈妈?或者,因为她是一个可怜的女孩。”

马尔福阴沉沉地瞥他一眼:“所以,你也是德拉科·马尔福。这是怎么回事?”他用了一个年龄检测咒语,结果显示他们一样大,所以排除了时间旅行的可能性。在他思考将更多咒语倾泻到另一个自己身上之前,被捆着的德拉科提出了一个比较靠谱的假设:“平行世界。”

“所以我没有穿越时间,而是穿越了空间?”马尔福皱皱眉,依然不明白这到底是怎么发生的。

“可以解开我吗?”德拉科问。

马尔福看起来有些犹豫,他的魔杖抬起又垂下。但在他注意到德拉科明显缺乏训练的瘦削肩膀后,他慷慨解除了禁锢咒语:“你看起来简直弱不禁风,究竟是怎么活到现在的。”

“我并不总是欣赏自己的刻薄。”德拉科白了他一眼。

马尔福并没有放松下来,但他也不像之前那样紧绷了。他坐到扶手椅上,用魔杖敲了敲安静的壁炉。他就是从壁炉来到这个,呃,平行世界的。在他自己的时空,他只是和往常一样通过壁炉从办公室回家而已。

德拉科的卧室里铺了一层柔软的地毯,印度出品,手工编织,居然奇异地和这个斯莱特林式装潢很搭。而现在,马尔福鞋底的血迹弄脏了它,德拉科对此的忍耐已到极限。

“马尔福。”称呼自己的姓氏依然很奇怪,不过德拉科尽力忽视了它:“你得清洁一下你的靴子。”

马尔福低头看了看,随手扔给它一个清洁咒语,也没忘了地毯。随后他极具贵族风度,对德拉科投去略带歉意的一瞥。

“只是两个泥巴种,处理完我就忘了。”

彻骨寒意掠过德拉科的脊梁。

02

这是德拉科度过的,最艰难的一个晚上。

他无比确信——虽然也难以相信——另一个自己显然是个杀人犯。与杀人犯共享卧室可不是什么好主意。德拉科很想去其他房间睡,但这会冒着被家养小精灵或者斯科皮发现屋里居然有两个德拉科·马尔福的危险。另一个马尔福显然也想到了这个问题,他将软皮椅变成了一张单人床。

“我猜你也不会允许家养小精灵随意进出我们的卧室?”马尔福挑挑眉,他自然得到了肯定的回答。德拉科补充:“斯科皮在进门之前总是先敲门,不用担心。”这次,马尔福看起来有点疑惑。

令德拉科吃惊的是,另一个自己并没有霸占大床,而是主动躺在了单人床上,穿着德拉科借给他的睡袍。

“你还保留着十六岁的爱好。”马尔福摸着光滑柔软的丝绸面料,听起来就是一个陈述句。于是德拉科也以一个陈述句回应他:“研究表示,青春期的爱好很多会伴随一生。”

“哈,也许吧。那你对……”马尔福的声音在黑暗中听起来难得地游移不定,充满柔软的怀念。德拉科敏锐地竖起耳朵,意识到他将要说出什么重要信息,也许能解答他心中的疑问——关于“我”怎么会变成一个杀人犯。但马尔福切断了这句话,戛然而止,问了另一个不相干的问题:“我该怎么回去我自己的世界?我不能离开太久。”

德拉科装作自己困了,他打了个哈欠:“谁知道呢?但一个世界里同时存在两个德拉科·马尔福显然是不正常的。梅林迟早会发现,然后修正这个错误,将你送回去。别担心了好吗?你看起来比我老多了。”

这是实话,马尔福的眉心甚至有一道深刻的竖纹,就好像他一天二十四小时都死死皱着眉头。

“而你看起来甚至比斯科皮还幼稚。”马尔福用一句人身攻击结束了整场对话,两秒钟后居然真的进入了睡眠。效率极高。

听着规律的浅浅呼吸声,德拉科心情复杂。显然,马尔福认为他是无害的。倒不是说德拉科真的怀有任何恶毒的想法,只是联想到那句“弱不禁风”的评价,他有理由相信自己并不是被信任,而是被看低了。

德拉科自己也不会去防备一个隆巴顿。

脑子里塞满问号,他连什么时候睡着了都不知道,直到被扑面而来的强光叫醒。那一瞬间德拉科忘了昨晚的离奇事件,慌慌张张地从被窝里钻出来,还以为出了什么大事。结果他只看到马尔福在更衣室照镜子的背影,似乎在为穿什么而苦恼。

德拉科重新倒进他的枕头,睡眠不足令他头痛欲裂。

“如果你想出门,可以用我的身份。但你起床的动静小一点。”德拉科摸出他的魔杖,看了看时间,痛苦地呻吟出声:“梅林的胡子——才七点!”

“才、七、点?”马尔福回头瞪着眼睛,不敢相信另一个世界的自己居然能毫无愧色地睡到七点。魔法法律执行司可是有一堆血腥、肮脏、臭气熏天的破事儿等着他们!

另外,马尔福也没在另一个自己的衣柜里看到适合穿去魔法部上班的长袍。他只看到了三种类型的衣服:奢华的宴会着装、轻时尚元素的日常着装、宽松舒适的居家服。

“你都穿什么去魔法部?”马尔福放弃了寻找。

瞌睡虫正以火弩箭都追不上的速度离开德拉科的大脑。于是他起身,赤裸双脚踩在温暖的地毯上。此时此刻,他想起来,另一个自己是冷酷无情的杀人犯。

“你去魔法部做什么?”德拉科问。

马尔福的耐心即将告罄,而房门被礼貌地敲响。两个德拉科·马尔福瞬间屏住呼吸,互相望了望。德拉科轻手轻脚地藏起来,马尔福去将门拉开一条缝。

门外是捧着预言家日报的家养小精灵。

“早上好,德拉科主人!塞比来给德拉科主人送预言家日报!”

马尔福将报纸从他手中抽走,快速关上门,同时将“德拉科主人要下楼与小主人共进早餐吗?”这句询问一并关在门外。他还没想好怎么回答,但德拉科已经替他做了决定。隔着门墙,他高声答应:“当然。”

迎着马尔福投射来的,不赞成的目光,德拉科短暂地笑了一下:“我不想斯科皮失望。”马尔福也很难赞同这个想法:“只是一顿早餐,斯科皮才不会失望。”

“好吧,那我去?”德拉科提议,打算换衣服。但马尔福制止了他,穿上从另一个世界穿来的巫师长袍。“不,我去。反正我准备出门。”

临行,马尔福捏着手里的预言家日报犹豫了一下。他有在起床后浏览报纸的习惯,另一个自己应该同样如此,否则家养小精灵不会巴巴地将报纸送来卧室。他看向德拉科,而德拉科摆摆手:“还有两天就是狮心节了,报纸上很难有其他内容吧,看不看都一样。”

“狮心节?”马尔福从未听过这个名词。

“难道你那边正是冬天?不过你可没穿冬装。”德拉科一愣,不敢置信:“难道……你那边,居然没有狮心节?”

“狮心节是什么?这名字听起来十分的……格兰芬多。”马尔福的胃里翻起令他不舒服的气息,一如既往。

“梅林的袜子!看来你那边的救世主谦虚一点?至少没让人把他的生日变成一个狂欢节。噢,波特如果知道这件事,他一定会遗憾得哭……”德拉科的语调渐渐变低,紧紧闭上嘴巴。因为他发现另一个自己的表情非常不对劲儿,几乎称得上狰狞。

而马尔福,从另一个自己的嘴里听到了两个致命的禁词——救世主、波特。他怀疑自己的耳朵出了问题,或者精神出了问题。这两个单词像尖锐的小石头折磨他的耳道,也折磨他的感情,他怀疑下一秒就会有摄魂怪闻风而至。

他僵立在另一个自己的面前,冷汗顷刻间打湿额发。也许两秒钟过去了,也有可能是两分钟。但什么都没发生,没有摄魂怪,没有阴风阵阵。阳光如同马尔福家的金加隆,豪迈地铺洒一室。

“我假设……”马尔福的声带颤抖,他打开报纸,眼球疯狂地在眼眶里转动。他失去了昨晚的冷静以及死气沉沉,像一个从棺材或者墓地里爬出来的幸存者。虽然狼狈,生命之火却微弱而顽强地跳跃着。

“我假设……在这个世界,胜利的并不是黑魔王?”他小心翼翼地、试探地问道。

轮到德拉科手足无措了,难道伏地魔居然有可能是胜利的一方?光是这个假设就令他不寒而栗。“怎么会?”他冲马尔福嘶吼,完全忘记了对方是个危险的杀人犯,比他冷酷,比他残忍,比他强大,连抽出魔杖的速度都比他快。德拉科只是飞快地否决这个可能性,不能忍受它在脑海里哪怕像束闪电般过一过。“伏地魔怎么可能胜利!波特杀了他,真正的死亡,没有残留半点灵魂碎片!然后我们回到学校,八年级,毕业……波特一路从普通傲罗升到魔法法律执行司司长——按部就班,没有任何意外发生!你绝对是疯了!”德拉科抢过马尔福手里的报纸,翻过一面,找到一张波特的新闻配图,把它狠狠拍到马尔福的脸上。

报纸滑落,波特的脸躺在地毯上,对马尔福微笑。马尔福面无表情地移开视线,对气喘吁吁的德拉科陈述了另一个事实。

“在我的世界,哈利·波特死了。”

另一个自己,仿佛突然被一支箭矢射中。他甚至膝盖发软,不由自主地后退两步。马尔福猜,当他十七岁时得知波特的死讯,应该就是这幅表情。不,他的表情可能更加悲惨。因为哈利·波特真的死了,世界落入黑魔王的掌心。原谅他,自从黑魔王进驻到马尔福庄园之后,他只会一天比一天更加确信黑魔王不值得追随。当时他身边的人都在庆祝胜利,发自内心地狂呼乱叫。马尔福至今很感谢这一点,如此就不会有人注意到他的失态。

马尔福的手指镇定地摸上光滑的魔杖。当他抽出它,对准另一个自己时,德拉科也手拿魔杖,摆出了防御的姿态——就在刚刚,他于一片混乱中感受到一股锐利的杀意,简直像被兜头浇下一桶冰水。

“你想杀了我,取而代之。”

“聪明。”马尔福冷笑。

“疯子!”德拉科只能这样评价,“听着,你不能杀我,因为——”

此刻,又一阵敲门声打断两人的对峙。斯科皮站在门外,对门内即将到来的谋杀案一无所知。

“爸爸,我能进来吗?”

德拉科紧张地盯着马尔福,努力使自己的声音松弛:“不,不要。我马上就出来了。”

斯科皮不满地抱怨——真神奇,马尔福心想,原来斯科皮还会对着“我”抱怨——“爸爸,您太慢了。我还约了阿尔去对角巷呢。”

阿尔?马尔福用眼神询问德拉科。他们的魔杖一起慢慢垂下,在这种情况下,只能互相妥协。德拉科压低声音:“阿不思,波特的小儿子。”

马尔福眉头一跳,原来波特还生了孩子。他趁德拉科说话分神的时机,猛地再次抽出魔杖,缴了德拉科的械。然后他握着两根一模一样的山楂木魔杖,压低嗓音威胁:“不许离开卧室一步。”

马尔福留下一个禁止外出的魔咒。

 

03

这个斯科皮,与那个斯科皮,完全不一样。

马尔福走在斯科皮的左边,不动声色地观察他。显然,两个斯科皮一般大,性格气质却大相径庭。这个斯科皮穿着一身浅蓝色巫师袍,神情沉静,乍一看简直像个拉文克劳。他的嘴巴与阿斯托利亚十分相似,好像总是温柔笑着,就算他的嘴角其实并没有上翘。那个斯科皮就不会给人这样的错觉,他是一个翻版小号的魔法法律执行司司长,被他的同学尊称“蝎子王”。属于阿斯托利亚的温柔就埋葬在这下面。

“爸爸,樱桃酱。”斯科皮将一个香甜的小瓶子递给他,现在他们坐在餐厅里了。马尔福将樱桃酱仔仔细细涂抹在面包片上,又一个青春期爱好。斯科皮一边往嘴里塞东西,一边被马尔福带下楼的报纸吸引了注意力。他看起来对狮心节很感兴趣。

“狮心节有什么安排吗?”马尔福装作不经意地问。

斯科皮眨了两下眼睛,有些羞涩地嘟囔一声:“您平时不怎么关心这些的。”马尔福心想,看来这一对父子关系也没有那种平民式亲密。熟悉的马尔福家教方式,让他联想到了卢修斯和自己。紧接着,就像马尔福所预料的那样,斯科皮隐藏不住高兴,几乎迫不及待地分享起他的节日安排。

“我和阿尔约好了——爸爸,看在阿尔也是个斯莱特林的份上,接受这个。”

所以我的孩子和波特的孩子成天搅和在一起,就连暑假都不例外?以及,波特居然生出了一个斯莱特林?

“狮心节当天有很多活动,狂欢游行,对角巷的抽奖活动,蜘蛛巷的麻瓜体验一日游什么的。阿尔不乐意去狂欢游行,因为‘每一眼都看到爸爸的脸会让我生理不适’。虽然我理解阿尔,可他有时候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。所以,不管怎样,我们决定去蜘蛛巷体验一下麻瓜设施,阿尔知道一些,他会带领我的。不用担心,爸爸。”

与其说我再担心你的安危,不如说我在担心巫师社会的堕落,马尔福心想。但如果这是打败黑魔王的代价之一?也许可以捏着鼻子接受。

“不过,想到节日当天满大街都会是情侣,我就有些沮丧。”斯科皮戳了戳他的煎蛋:“如果我能鼓起勇气去约罗丝……算了,那阿尔只能一个人过节了!”

他不想告诉爸爸他其实没有信心能约到罗丝·韦斯莱。

马尔福很想问罗丝是谁,但未免穿帮,他忍住了。他选择了一个更安全的话题,好让谈话继续下去。

“狮心节是狂欢节吧,情侣?”

斯科皮笑了:“人们可以把任何一个快乐的节日过成情人节,不是吗?”

后来虽然马尔福一直在引导斯科皮说更多话,好从中获取更多信息。但斯科皮依然逐渐沉默了,甚至还有些不安。直到家养小精灵将餐具撤下去,斯科皮咬着嘴唇,有些惶恐:“爸爸,我做错什么了吗?”

马尔福皱了皱眉:“为什么这么问?”

“我不知道……”斯科皮也很困惑:“我只是感觉,您好像不怎么高兴,或者……在命令我做什么事情?”他露出悔色:“对不起爸爸,我……”

马尔福打断他:“我没有不高兴,你也没有做错什么。”他笑了笑:“我可能是昨晚没睡好。”

斯科皮明显松了一口气,笑容重现出现在那张文雅的脸上。马尔福看着他,脑海里闪过一个念头:如果,如果他刚刚一时冲动杀了德拉科,取而代之,不再回到黑魔王的世界。那么,他的斯科皮该怎么办呢?

一个未成年的,孤零零的马尔福。

他很清楚斯科皮并不是天生冷酷的孩子。这样说有些抱歉,但事实就是,斯科皮只是在努力向他的父亲靠拢——他看得见的父亲。尤其是在利亚去世之后。阴差阳错地,斯科皮的确很像自己,而且包括了看不见的那部分。比如,他杀人,麻瓜、泥巴种,很多。虽然他根本不原意杀人。斯科皮则在霍格沃茨弄了个折磨泥巴种的地下室。虽然他基本不参与那样的小娱乐,他其实并不嗜血。

他的斯科皮在不分善恶时就被扭曲了,作为父亲,他该负全部责任。但也是作为父亲的缘故,这种扭曲未尝不是一种保护。如果斯科皮长成自己十七岁前的模样,或者干脆长成这个斯科皮的模样,那他可能活不到毕业那天。

马尔福的心脏抽搐了一下。

许多思绪都一闪而过,马尔福强迫自己将注意力重新投注到当下。他意识到,另一个自己和儿子之间的相处模式其实并不像他和卢修斯。为免出纰漏,离开餐厅后马尔福不打算再多说话了。但轻松下来的斯科皮提出一项请求:“爸爸,如果你没有别的安排——去视察家族产业或者去古灵阁之类的——能不能送我去对角巷?我真的快迟到了。”

“我得去趟魔法部……”

“去找波特先生?”斯科皮问。

听起来我经常去魔法部找波特?马尔福将疑问咽回肚子里。他的确是准备去找波特,他必须亲眼见一见消失多年,永远停驻在十七岁的救世主。

见德拉科点头,斯科皮笑开了:“那正好。阿尔说,他爸爸要买些东西,会和他一起到对角巷去。为这事儿他还专门写了封信来抱怨呢。”

马尔福的手指在袍子底下捏到发白,嗓子发干。他听见自己紧绷绷的声音:“我带你幻影移形。”

他竖起魔杖,只剩下一个念头——暌违已久。 

tbc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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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018-05-11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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