— 咸鱼煮鹤 —

【Drarry】第二次青春 06

忍着困意把最后三分之一写完了。
其实我完全不会做饭,所以做苹果派的内容大家看看就罢,不要较真儿,我都是百度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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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二天哈利起了个大早,阿不思和他一起用过早餐便出门了。哈利一点都不担心阿不思会无处可去。毕竟德拉科要过来,他完全可以溜去马尔福庄园看望可怜的斯科皮。听说那孩子半个暑假几乎学完了N.E.W.Ts要求的所有魔药配方。有时候德拉科真是挺可怕的,他完全得到了斯莱特林上任院长的真传。

哈利将魔杖塞进牛仔裤口袋,随便扒拉了一下头发,像个麻瓜一样出门了。一个半小时后,他带回面粉、黄油、肉桂粉、鸡蛋、糖霜、杏仁粉,还有鲜甜彤红的苹果。他将大包小包的食材放进厨房,年老的克利切想要帮他处理,却被哈利制止:“别,别动。克利切,我想和德拉科从零开始。”

对于马尔福现任家主的到来,克利切表现出非常的热情。他退出厨房,发出开心的咕哝声,念叨着茜茜小姐嫁了一个多么优秀的男人,教养出了一个多么优秀的孩子……

哈利只能勉强同意这句话的后半部分。

之后就是漫长的等待。天气晴朗,阳光透过玻璃窗和洁白柔软的纱帘,照耀在实木圆桌和布艺沙发上。细长花瓶平日里都空着,今天却被灌满清水,养着两朵半含半放的香槟玫瑰。玫瑰是哈利买完菜路过花店时顺手带回来的。没有别的意思,只是因为他们很新鲜,露水清透惹人怜爱。而且这两朵香槟玫瑰多么适合如今修缮一新的布莱克老宅啊!哈利敢说,等德拉科过来一定会大吃一惊。他相信德拉科记忆里的布莱克家一定又阴暗又华丽,对小孩来讲不是什么愉快的地方。但现在,它充满了生活气息,充满阳光和(还未做出的)苹果派的香味。曾经挂满整条走廊的布莱克祖先画像都被收了起来,和魔法家族挂毯放在地下室里。墙壁有些粉刷成舒适轻柔的颜色,有的装饰着风景油画。哈利挥动魔杖,CD机自动播放出一首轻快的钢琴乐,流淌在客厅里,无比契合。他满意地微笑了,坐进沙发,拿起预言家日报。

太阳升高,距离他和德拉科约定好的时间也越来越近。哈利惴惴不安地站起来,在家里走来走去,怀疑那副静谧森林的油画流于庸俗,或者墙壁的颜色显得过于温馨——毕竟这里只是他和阿不思两个男人的住所。还有玫瑰花,他也许应该把这瓶花藏到楼上去!他为什么要摆两朵傻兮兮的香槟玫瑰在桌子中央呢?这一点也不是波特的风格。这太奇怪,太刻意,太突出了!与充满厚重和朴素之美的家居背景毫不搭调!

我一定是鬼迷心窍了,哈利对自己说,拿起花瓶走向楼梯。

就在这时,屋里响起礼貌的敲门声。哈利抬头看钟,发现已经12点了——德拉科到了。

他不能再上楼,他得去开门,而花瓶还被握在手里。哈利完全忘记了这个,他急忙冲到玄关,拉开被血缘魔法牢牢保护着的老宅大门。德拉科就站在门外,手里提着一个长长的纸包,哈利一眼就看出是一把飞天扫帚。

“玫瑰不错。”德拉科轻松地评价,像个王子让脚底沾到属于波特的地板砖上。哈利这才意识到手心里握着的花瓶,两朵玫瑰羞答答地出现在他的视线中。哈利连忙将这碍事的花瓶放到桌子上:“哈哈,是啊,所以我就买回来了。其实平时它们看起来不怎么样,在花店里都脏兮兮的。”哈利及时住嘴,因为当他引德拉科在沙发坐下时,他听见CD机里持续不断地飘出做作的钢琴乐。德拉科看着翻开来的预言家日报,眉梢飞动:“一边听音乐一边看报纸?真有情调。”

哈利控制不住窘迫的红色爬上脸颊,幸好德拉科的注意力都被用来打量这座房子了。“我还是四岁或者五岁的时候来过,印象中要阴沉得多。外婆喜欢用非常厚的遮光帘,而且总是合上窗户。”短暂的追忆后,他将飞天扫帚提起来:“波特,这个放哪儿?”哈利借过疑惑地接过纸包:“这是做什么?”德拉科扯开一角,露出火弩箭的标志:“送给你的。这是第一次拜访,我的教养不允许我空着手来。”他耸耸肩:“你就当是学费好了。我们什么时候开始?”

哈利把飞天扫帚交给激动莫名的克利切。克利切始终热切地注视着德拉科,哈利相信他一定恨不能立马投身马尔福庄园的厨房。而德拉科呢?只对可怜的克利切冷淡地点了点头。

魔杖牵引来两件围裙。“我们现在就开始。”哈利将那件印着米老鼠的围裙递给德拉科:“这是阿不思的。”

德拉科如临大敌,像看着什么黑暗生物一样看着这件可爱的围裙:“不,我拒绝。我要穿你的!”哈利正背对他系腰带,利索地扎好一个蝴蝶结,转过身,胸前睫毛卷翘的米妮小姐给德拉科抛了一个甜滋滋的媚眼。“你喜欢这件吗?都是阿不思买的”,哈利眨了眨他绿色的眼睛,圆镜片反射着阳光。

德拉科露出一个马尔福式愤怒的假笑:“不了,我手里这件挺好的。”

他快速将米老鼠系在了身上。

哈利这时才发现德拉科穿了一身并不适合进厨房的行头。他的金发整齐编向脑后,是某种特别复杂的发辫,显得高贵又严谨。他身上是黑色巫师长袍,布料光滑,行动时才能看见优美的暗纹。

十分典雅,但看起来适合去相亲舞会而不是厨房。

好吧,他没经验。哈利完全相信,德拉科一点关于厨房的经验都没有,就像11岁的自己第一次踏进魔药课教室一样茫然。

哈利取出黄油,将麻瓜食物和家庭咒语完美结合在一起。他右手打软黄油,左手挥动魔杖,让雪白的糖粉自己筛自己。德拉科倚在冰箱上,感觉哈利完全不需要他的帮助,只好主动开口:“我要做些什么?”哈利头都没抬:“打个鸡蛋,再把杏仁粉,面粉和盐拌匀了揉成面团。”

德拉科的魔杖定在空中,突然想起他一个家庭咒语都不会用!哈利疑惑地看过来,无法相信这是一个经历过婚姻的男人!婚姻、一日三餐、家庭生活,怎么?马尔福庄园里还过着领主和奴隶的日子吗?把所有事情都扔给家养小精灵?

“如果你不会用家庭咒语,那就用你的双手。”哈利无奈地摇摇头,魔杖轻轻一点,面粉,杏仁粉和盐排着队倾泻进一只空盆里。一双手套停在德拉科身前,继傻兮兮的围裙之后,他又戴上了傻兮兮的手套。德拉科笨拙地揉着那些粉状物,不懂这些东西怎么能变成团状。哈利处理好黄油,转头一看几乎笑出声来,他怀疑德拉科会造成一场厨房里的降雪。

德拉科怒目而视,哈利连忙单手打了个鸡蛋进去,再把筛好的糖粉也加进去,示意他的金发学徒继续揉。

德拉科发现哈利在厨房里的表现非常灵活娴熟。他打鸡蛋时甚至没看过来,修长的手指捏着生鸡蛋在盆边轻轻一磕,随意一扭,蛋液就从分成两半的蛋壳中间落下来。这对德拉科而言,是非常新奇的体验。在他的印象中,哈利总是笨拙的(魁地奇球场上除外)。人情世故他很笨拙,熬制魔药他很笨拙,表达自己也很笨拙。小时候他总是嘲讽哈利,一部分原因是他想找救世主的麻烦,另一部分原因是他真的认为哈利傻乎乎的。就算后来救世主成了业绩斐然的傲罗,也没有改变这种笨拙的印象。谁让德拉科是圣芒戈的治疗师呢?傲罗们三天两头就会带着各种因愚蠢造成的伤口来拜访他。每一次哈利的治疗都是在针锋相对中度过的,可哈利下次还是会挂他的号。这种情况一直持续到德拉科成功入驻院长办公室,而哈利成为法律执行司司长。

“嘿!德拉科,发什么呆?把面团用保鲜膜包好,放进冰箱冷藏。记住,这个步骤需要三十分钟。”

很好,现在笨拙的那个是自己了。德拉科嘟哝着“别使唤我”,一边费力往面团上缠保鲜膜。是谁告诉他麻瓜烹饪和魔药有异曲同工之妙?分明一个是苦力活儿,一个是艺术!云泥之别!

不过,哈利的表现倒像是艺术。魔杖似乎成了指挥棒,苹果和小刀合作无间,在他身边绕着圈跳舞,果皮像弹簧那样伸缩;小锅自动架在灶台上,黄油纵身一跃,发出美妙的“滋滋”声;细砂糖如一条银带,被魔杖牵引,纷纷扬扬落在融化的黄油上。甜蜜无处不在,哈利镇定自若,微笑看起来都是甜津津的。

德拉科注意到哈利嘴角沾了一点雪白的糖粉,让他很想帮哈利弄掉。

等黄油完全融化,哈利将去皮去籽的苹果块也扔进小锅里,再加入一些细砂糖和肉桂粉。哈利用小勺慢慢搅拌,直至苹果上均匀裹满甜蜜的调料。他觉得差不多了,向立在一旁欣赏的德拉科伸出手:“柠檬汁”。德拉科一愣,什么柠檬汁?哈利转过头:“我刚才让你榨的半个柠檬呢?”他的视线落在德拉科手上,好吧,那里的确有半个柠檬,完整的。

德拉科承认他刚刚出神了,不过他才不会说出来。

“嗯,呃,对,柠檬汁。”他扯起嘴角,露出一个完全无辜的纯洁微笑。哈利急了,再不放柠檬汁就晚了!他伸手去抢那半个柠檬,德拉科反应不及,下意识松开手。柠檬滴溜溜砸在灶台上,恰好撞翻盛备用糖霜的小碗。哈利惊呼一声,用出一个还原咒语,而德拉科也用了一个清理一新。两道相反的咒语同时作用在糖霜上,只听“砰”一声,粉末炸开,飘飘洒洒,充满整个厨房。

哈利就知道,德拉科会制造出一场厨房里的降雪。

一团糟。德拉科的头发衣服,都沾满了甜腻腻的糖霜。这让他在心里歇斯底里的尖叫!而哈利,哈利也愣在原地,头发上覆着薄薄一层“雪”,将他活力四射的黑色头发变成难看的花白。德拉科猜测自己也是同样的蠢样儿。

然而,就在这样一个到处都是糖霜的世界里,哈利嘴角那一点糖粉却更加碍眼了。

阳光像一只温暖宽厚的手掌,抚摸着轻飘飘的窗帘、自由飘洒的糖霜,以及哈利脸颊上细细的绒毛。天啊,那一点糖粉!德拉科受不了了,他凑过去。在绝对的寂静中,他对自己说我一定要弄掉它。当他离哈利足够近时,呼吸如柔嫩新叶撩过他的下巴。德拉科不受控制的,指尖颤抖着,将那点糖粉抹到哈利的嘴唇上。感觉就像曾经因为好奇,将口红在阿斯的唇上抹匀一般。

哈利依然没有动作,他的脊柱僵直,绿眼睛怔怔陷入灰蓝色大海。直到那双眼对他合上,而他的嘴唇同时触到一片令人沉溺的柔软。

德拉科从十四岁就知道,接吻最重要的条件是氛围。他的初吻是在斯莱特林公共休息室,他白天才输了和格兰芬多的魁地奇球赛。潘西温柔的靠过来,捧着他的脸。他们都不是小孩了,所以他们沉默着接近彼此。当他们接吻时,德拉科的注意力却全不在怀里漂亮的黑发女孩身上,他发现头顶巨乌贼优雅的漂浮而过,壁炉里摇曳着橘色火光,而他喜欢柴禾的劈啪响声。这一切,包括女孩子的香气,一起安抚了他因失败沮丧的心情。从那之后德拉科就知道,接吻最重要的不是对象,而是好的时机,好的气氛,他从中收获渐渐安宁的心跳,而不是激情和太阳穴的轰隆作响。

所以他本不该去吻波特。在这种一团糟的情况下,毫无准备。他的舌心不应该跳动,波特的双唇不应该为他放行。他的心脏鼓动着,能感觉到滚烫血液如奔涌的河流,从胸膛冲往四肢百骸。没有安宁,没有氛围,只有越来越清晰的不安和懊悔。

即使波特尝起来这么好,糖粉完全融化在他的舌尖。

德拉科离开他的甜蜜,哈利的绿眼睛掩在镜片之后。他匆匆说了一声“抱歉”,慌不择路的逃跑了。厨房的玻璃门滑开,一阵风吹进来,将旖旎从哈利的鼻尖吹散。糖霜雪仍沉浮在光线中,哈利被扔在这中间。他碰了碰自己的嘴唇——湿润,温暖——而德拉科已经连背影都不见了。

例行的陋居家庭日,红头发们热闹非凡。距离哈利和德拉科一起做苹果派已经过去一个星期。阿不思看着他爸爸心不在焉地坐在赫敏舅妈和罗恩舅舅之间,依然不知道那天发生了什么。

美味的蛋挞都没能拯救哈利的注意力,众目睽睽之下,他差点喂进鼻孔里。罗恩用手肘轻轻撞了撞他:“哈利,你的食道已经长到鼻子了?”赫敏瞪了他一眼,而双胞胎已经很不给面子的哈哈大笑起来。

“呃,没什么。”哈利也笑了,任谁都能看见他笑容里的勉强。之前金妮当着大家的面儿宣布了她和大卫的婚期,此时莫莉爱怜地看着他的第八个孩子,还以为哈利在为这事儿黯然神伤呢。她挪过去亲吻了哈利的面颊,罗恩和赫敏被莫莉的举动吓了一跳。她饱含同情地问出那个致命的问题:“我亲爱的,亲爱的哈利,你命中注定的另一半还在哪里呢?”

哈利的脑海中立马浮现出德拉科那张欠揍的,漂亮的脸!该死,吻了他又莫名其妙跑掉的混蛋!他尝起来真的这么糟?他虽然是个中年男人,但这无损他的英俊!

“莫莉,谢谢你的关心。但,我没有……”

莫莉打断他:“你知道的,我可以给你介绍不错的女孩子。”

哈利脸色一僵,连忙改口:“其实我已经有一个……咳,只是我还不确定,所以给我点时间好吗?”

这下就连阿不思都从盘子里抬起头,诧异又谴责地盯着哈利——他从来不知道他快有个后妈了!什么时候?最重要的是,到底是谁?爸爸这段时间不是在工作就是在和马尔福先生履行他的清单,难道是马尔福先生为他介绍的?梅林的三角内裤,我可能要有一个斯莱特林后妈了!!!

说真的,这有点可怕。

面对众人兴致勃勃的追问,哈利只好慢慢挤出一些信息:“金发……当然,很漂亮……不不,和我一样大……”就连赫敏都十分八卦地凑过来:“嘿,你准备什么时候带她来陋居?”

哈利咽了咽口水:“其实……不是她,是他。”

阿不思的叉子掉进盘子里。这是报复吧?这一定是报复。就因为我得到了斯科皮的爱情,所以马尔福先生给我爸爸介绍了一个男人?还成功把爸爸掰弯了???

陋居诡异地安静下来。

最先反应过来的是亚瑟,他举起酒杯:“哈利,恭喜你。男巫和男巫也会得到大家的祝福,我们欢迎你带他回来。”莫莉回过神儿,她眼里甚至有了泪光:“我真高兴听到这个消息!哈利,为什么不带他过来呢?”

哈利的笑容敛去了。“呃,我们之间……其实我们还没有正式交往。他很好,真的,但我想如果要带他来,可能还需要一点时间。而且,我也不确定他是不是……”

是不是也喜欢我。

哈利苦恼地搔搔头发,德拉科为什么要跑呢?可如果他不喜欢,又为什么要亲我?

没有答案。德拉科那边也没有答案。

马尔福庄园一如既往地井井有条,餐桌上摆满精致的饭菜,却只有斯科皮和德拉科两人用餐。家养小精灵依次撤下空盘,又端上甜点。德拉科戳着他的蛋糕,想起那个没做完的苹果派。

以及甜甜的糖霜。

塞比从猫头鹰舍取来一堆信,将应酬、古灵阁、圣芒戈、马尔福祖产以及与魔法部相关的信件分门别类放好,等德拉科用完晚餐后批阅。德拉科看着塞比来来去去,感到他的生活就像上了发条的钟表,忙碌、富足、平稳。这是他用前半生挣来的日子,马尔福庄园的宁静从来不是天上掉下来的。他的父母在这样的宁静中老去,他的孩子在这样的宁静中成长。外界少有流言蜚语,就算有也侵入不了马尔福家的锻铁大门。

无论是他自己,还是整个马尔福家族,都不需要任何变动,真的不需要。

说他保守也罢,德拉科不屑一顾,他本来就出身于一个保守的纯血家庭。

波特那样破坏性的活力,破坏性的诱惑,破坏性的笨拙。德拉科真的不想要。他放下银餐具,摸了摸左胸口,他的心脏不像当时跳得那么厉害了。斯科皮看着他,问他怎么了。德拉科重新拿起刀叉。“没什么”,他笑着摇摇头。

真的不想要吗?波特的活力,波特的诱惑,波特的笨拙。真的不想要?

德拉科没有答案。

TBC

亲完破特就秒怂的拽拽真是太可爱啦!

永恒的萌点_(:з)∠)_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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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017-03-18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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