— 咸鱼煮鹤 —

无法触摸的标记 01

棋魂后劲好大QAQ

alpha!褚嬴 X omega!时光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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时光并不知道自己在发烧。

他见到一条巨龙在空中盘绕,一片龙鳞抵得上他整个人那么大呢。他惊得后退半步,一脚踩空,身体轻飘飘地往下落,一只金色竖瞳占据整张天空。

四周层层叠叠的云雾幽光莹莹,黑暗的缝隙深处随时都能伸出任何东西。

失重感让人恶心,时光闭上眼大声呼救,先叫“妈妈”,又叫“褚嬴”。但他其实只在被子里蠕动了几下,干裂的嘴唇微微张开,吐出模糊的气音。

褚嬴突然出现在床边:“小光,小光?”

时光像只蛹裹在被子里。

褚嬴踟蹰两秒,还是不顾形象地飘到床里面探看了。只见松软的枕头里露出小半张脸,湿淋淋,潮红一片。

半透明的指尖从小孩肉嘟嘟的脸上穿过去了。

凉风乘着月光从半开的窗缝溜进来,夜色深静,唯有枝枝叶叶的摩挲。

感受到温度的变化,时光不安地动了动脑袋,两脚一踢,将被子踢开了。柔软的旧T恤贴在背上,每丝纤维里都浸满陌生而复杂的香味。

褚嬴的目光缓缓移到后颈,那里发茬乱翘,被汗水浸湿,腺体正在破茧。

褚嬴笑了笑,扇子轻敲掌心:小光长大了。

此时,在噩梦里煎熬的时光终于好受了一些。他闻到嫩竹叶的清香,每一口空气都是大雪天独有的纯净冷冽。他小心翼翼睁开眼,发现那条巨龙变得细长,在天边悠然徘徊。

雪雾垫着他,月亮照着他。

“舒服……”

时光翻了个身,模模糊糊地睡死过去,全不顾自己引发了多少慌乱。

最先醒过来的是沈一朗,他打开灯,叫醒洪河。两个beta能感知到信息素,但不会受到影响。在类似新出炉肉桂卷的甜香冲击下,洪河的肚子甚至不合时宜地“咕咕”了两声。

“时光这是……分化了?”沈一朗还有点懵。

洪河更懵:“他不是beta么?”

两人面面相觑,一般人最迟初中毕业也分化完了啊!

沈一朗醒过神儿,飞速穿衣服出门:“我去找扳老师,你看着他!”

洪河答应一声,蹲在时光旁边,没忍住戳了戳红扑扑的脸蛋儿,嘴里念念有词:“时长老啊时长老,合着您不是beta,是发育迟缓呀!”

褚嬴见状,伸手就要拦他,当然又穿模了。

他瞪着眼,气得在屋里打转:“你又不是坤泽,怎能如此动手动脚!”

他不习惯西化的称呼,和很多老人一样,说起来依然是乾元常人坤泽。

可惜洪河听不到。

好在他只戳一两下——否则这宿舍真得“闹鬼”了——关了窗户,便安安分分守在一旁,等大人来处理。

当晚,还在发烧昏睡的时光就被妈妈接回家了。弈江湖生活区灯火通明,大老师亲自坐镇alpha宿舍,谁探头就吓谁。

但小道消息依然不胫而走:

某神童自幼修习天长地久不老长春功,迟至十六岁才分化,牺牲身体发育换取大脑计算能力,是以天赋卓绝,普通人拍马莫及!

洪河咂咂嘴:欲知后事如何,请听下回分解。

“某神童”倒是一夜好眠,完全不知道自己已经成了道场的传说。

他醒来时,还以为自己在做梦呢,怎么一觉睡回家了?温暖的阳光斜斜照进来,灰尘漂浮,床头闹钟指着下午4点半,隐约能听见放学后的嬉闹声。干脆面和辣条的香气顺风飘进来,时光狠狠咽了口唾沫。

“醒啦?妈妈有台手术,去医院了,给你留了纸条在桌上。你有什么不舒服的吗?”

褚嬴不知何时出现的,连珠炮虽然关切,但大脑宕机的人还消化不了。时光掀开被子坐起来,布料黏着皮肤,汗津津地。他想问“我生病了?”,结果只发出一声嘶哑的“嗬——”,褚嬴连忙叫他喝水,看起来恨不得往他喉咙里直接灌,如果他能拿得起水壶的话。

时光摆摆手,把托盘里的一杯水喝光了。水还有些热烫,看来老妈刚走。喝完水,缓过劲儿,才发觉自己浑身软绵绵地,很像小时候发高烧的后遗症。他拿起纸条,上面是母亲大人娟秀的草书,文不加点一气呵成:

“药两颗 不许出门 项圈戴好 晚饭爷爷过来给你做。”

项圈?时光拿起水杯旁边的药板,很听话且不过脑子地吞了两颗胶囊。

褚嬴双手交握,用一种仿佛在等待什么惊喜的目光看着他。时光眉头一皱:“褚嬴,你是不是有什么瞒着我?”

褚嬴冲桌上的纸盒抬了抬下巴,憋着笑。时光看他一眼,马马虎虎拆开盒子,一边嘀咕“神神秘秘搞什么”,一边从中扯出一个项圈。

作为一个智商正常的青少年,时光当然知道这是啥。他缓缓将包装盒翻过来,果不其然,看到了项圈的全名:信息素阻断颈环。

一种beta不用佩戴,新世纪alpha自愿佩戴,omega不得不戴的,时尚单品。

纸盒和项圈一起掉地上了。

时光慌慌张张地拿起那板胶囊:分化期omega信息素调节胶囊。

他摸了摸后颈,双眼发直,艰难地吞了个脏字儿:“我不是beta,我是omega。”

怎么分化了却不高兴呢?

褚嬴飘到他面前,笑着拱了拱手:“恭喜!小光,你长大了。”

时光哭丧着一张脸,项圈也不捡了,整个人扑回床上弹了弹。

“恭喜什么呀?有什么好恭喜的!我都成omega了,你知道多不方便吗?万一发情期撞上我比赛呢?”

褚嬴稍加思索,认为这实在不是一个问题,因为“如今的坤泽有很多方法避开雨露期,据我所知,超市收银口就有被称为‘抑制剂’的糖豆,口味还很丰富。比赛也规定坤泽和乾元都要佩戴颈环,防止信香造成干扰。小光,你生活在一个多么便利的时代啊!”

见时光不理人,褚嬴越发滔滔不绝:“想当年,我和小白龙在家乡研磨棋艺,四处与人对弈,唯有一位表姑可堪一战。奈何大清坤泽囿于内宅……”

“停停停!”时光弹起来:“别说了,我都会背了。”

褚嬴抿抿嘴,展开扇子用力扇了两下。

时光耷拉着脑袋下床,捡起项圈,笨手笨脚地往脖子上套。褚嬴站在旁边凉丝丝地提醒:“高了,下来一点,扣上”。

时光揽镜自照,亮黄色皮质颈环小指粗细,正中坠着一只金属黑白猪,衬得圆乎乎的脖子也变修长了。

于是又有些高兴起来。

心情舒畅了,才闻到一缕熟悉的清冽冷香,影影绰绰,捕捉不到。

褚嬴瞧他鼻尖耸动,嗅着味儿往自己这个方向走,顿时懊恼不已。

君子克己复礼,让坤泽嗅到自己的信香总是失礼,可他甚至不能佩戴那个颈环。

折扇轻点在时光的鼻子上,虽然没有实感,但还是阻止了他的脚步。

时光抬眼,就见褚嬴那张半透明的冰雪俏脸上仿佛泛起一丝嫣红。

“小光”,褚嬴语带警告:“非礼勿视,非礼勿听,非礼勿言,非礼勿动。”

时光眼珠子转了转:“我还不知道呢,你是坤泽,还是乾元?我梦里闻到的竹叶子是不是你,还挺好闻的!”

褚嬴不知道说什么好,这个时代完全没有乾泽大防吗?不对,从他这些年观看电视连续剧的经验来说,时光刚刚的问题也不能说和调戏毫无关系,简直就和调戏一模一样!

但小孩目光清正诚恳,所以,只是一种性别意识缺失的蠢罢了。

褚嬴:“你自己闻不出来吗?”

时光使劲儿嗅了嗅,摆摆手:“可能一千年下来你连味儿都半透明了吧,我闻不出来!”

褚嬴一字一字挤出牙缝:“乾、元。”

时光冷笑一声,哼哼唧唧,阴阳怪气,气壮理直:“你连坤泽都不是,你怎么懂我变成坤泽的痛苦和害怕?你站着说话不腰疼!”

褚嬴倒想和他掰扯出个一二三来:“那你说说,你害怕什么?说出来就不怕了。”

落针可闻的寂静中,时光游移不定地开口:“嗯,怎么说呢,生孩子好可怕……的?”

褚嬴:……

褚嬴不见了。

时光对空气大喊大叫:“褚嬴,褚嬴你出来啊,再唠两句嘛!”

褚嬴公子点了拒绝,隐身下线。 

TBC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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