— 咸鱼煮鹤 —

【Drarry】黄昏之途 (完结)

这一更有两更的量,一口气完结了!
下个坑可能是两个老岳丈的第二春,也可能是吸血鬼AU
开心,能挖新坑了(ฅ∀<`๑)♡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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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天之前,德拉科满心以为他能展开一段全新的生活,无论好坏。这包括与哈利之间的某种理解,和韦斯莱的和平相处,以及金盆洗手的人生规划。但现在一切都完了,里德尔的疯狂推翻了所有。从少年时,这位黑暗的代言人就致力于毁掉他的生活。
床头灯的光芒透过肮脏的玻璃罩,映着德拉科的金发。哈利发现他的表情十分落寞,这几乎不应该出现在德拉科的脸上。当他的目光从头发滑到德拉科的嘴唇上时,他想起了白天那个悲伤的吻。
哈利不自在的抓住床单:“谢谢。”德拉科抬起头,有些惊讶:“什么?”
“这个——”哈利凑过去,蜻蜓点水般的一吻:“谢谢你陪在我身边。”
没有讽刺,没有争吵,没有似是而非的互相贬低。他们静静地望着对方,这感觉像是一场拥抱。
哈利从未想过,他能从德拉科身上获得安慰。他本该孤身一人,独自开车,独自吃饭,行走在复仇的道路上,如飞蛾扑火。只因为一时心软,他将德拉科带走了。他拯救了德拉科,德拉科也拯救了他。
哈利已经经历过生离死别,他的父母,西里斯,莱姆斯,现在还有罗恩。这些死亡带给他一次比一次更加深刻的悲伤和懊悔。当他亲见罗恩的尸体时,这些积压的情绪终于爆发,如同海底火山炸开冰层。棺木里父母苍白的脸颊,西里斯和莱姆斯尸骨无存的衣冠冢,与罗恩被折断的颈骨一起,冲垮了他的世界。
幸好有德拉科,将他从岌岌可危的毁灭欲望中带出来,带回鸟语花香,阳光明媚的现实世界——只用了一个吻。
哈利清楚这意味着什么。他知道夕阳是怎样在湖面涟漪洒下碎金,他知道将木柴扔进壁炉是怎样哔啵作响,他知道夜风是怎样吹动书桌前蓝色的窗帘……所以,他也知道德拉科的吻。
德拉科对他的回吻礼貌而克制的回应着,没有多余的动作,也没有多余的话语。哈利将他的反常归因于他们所经历的,这糟糕的一切。
第二天,他们继续上路,开往S市。换了德拉科驾车,哈利坐在他旁边。天气阴沉,乌云一团一团挤在山头,看来就快有一场暴雨。
“你知道,你不能跟我一起走。”哈利旧事重提,只是这次没有一个韦斯莱做德拉科的避风港。
“我也很好奇,究竟是什么事情不能带上我?你可以把我留在门外,你去做你的事,做完我们一起离开。”德拉科隐隐有些烦躁,哈利想把他甩开的事实和后备箱的武器总让他产生某些不好的猜测。谁知道一个走投无路的警探能做出什么疯狂的事呢?
“不能,我不能。”哈利摇着头:“我是去做……不好的事。”
“哇哦,难道你做过什么好事儿?”德拉科瞥他一眼,扔给他一根烟:“得了吧,好像我才是那个从小坏到大的混蛋——家学渊源,不是吗?”
哈利点燃了那支烟,塞回德拉科的嘴里。他张了张口,终于坦白:“我去杀人,我不确定能带你回来。”
一个急刹!哈利整个人往前一冲,安全带正好勒住肩膀上的伤口。德拉科转头盯住他,那目光里酝酿着一场风暴。
“波特警探,请重复一遍?我怀疑我耳朵不太好了。”
哈利避开他谴责的目光:“你听清楚了,德拉科。”
“我无法理解,汤姆里德尔那个混蛋似乎在纽约,正是你逃出来的那个地方。”
“里德尔应受法律的制裁。”哈利的表情是德拉科从未见过的狠厉,他意识到,哈利是真的在恨——“但小矮星彼得,他理应死在我手上!他早该死在我手上!”
德拉科拿下嘴角叼着的纸烟,保持着面上的平静。他耸耸肩:“愿闻其详。”
“他是出卖我父母的线人。如果不是他,汤姆里德尔在英国就已经被我爸抓进监狱了。有线索表示他和里德尔一起到了美国,西里斯在美国查了很久,但一无所获。我刚入职的时候,西里斯和莱姆斯见到了他。这个胆小鬼,他不敢掺和里德尔的生意,又无法摆脱里德尔的控制,主动向西里斯自首求助。但事实上,这是一个圈套,是里德尔的报复。最终,西里斯和莱姆斯被他的虚假情报骗到了空货舱,炸死了,什么都不剩下。我当时居然以为他诚心悔过,我居然以为他值得一场公正的审判!我应该那时候就喂他吃枪子儿!”
哈利的胸膛激烈起伏:“西里斯是我的教父,莱姆斯是我的师长。他们是我仅剩的亲人了。”
德拉科点点头:“我知道这个人,里德尔曾经最忠实的仆人,好像就是在三年前被流放了。”
“不,那不是流放,那是保护。”哈利冷笑:“我也是在前不久,才终于得知他的下落。”
“我猜,那是里德尔故意泄露的情报,用以试探你的忠诚。你露馅了,只好匆匆逃走。你就不怕小矮星彼得知道你要来杀他的消息,已经离开S市了吗?”
“他本来不在S市。”哈利的绿色眼睛隐在一片阴影后面:“是我假借里德尔的身份,给他递了消息,让他去S市躲避追杀,并且只能等单线联系。这是个胆小鬼。”
德拉科敏锐地指出:“杀一个胆小鬼,不会让你回不来。”
哈利没有说话,当然他也没有解释的必要。德拉科足够聪明,他知道正直的警探在不经审判,出于仇恨取走某人的生命之后,将去做什么。
蠢货!德拉科尽量平复胸中的怒火:你的未来、前程、人生,会因为这场复仇万劫不复!
德拉科忍下了,他很清楚哈利现在的状况经不起刺激。任何怒气只会催化哈利的叛逆。
“西里斯的死不是你的错。你知道的,哈利。不要把这些责任统统揽在你自己肩上,看在上帝的份上,你还没这么重要。”
但哈利垂下了头颅,整个人瞬间颓废了:“不,是我的错。是我错信了小矮星彼得,那个假情报,是通过我的嘴才到达西里斯的耳朵里。而我在里德尔身边待了三年,却还是没有任何可靠的证据可以将他的余生都送进监狱。既然如此,为何我不把小矮星彼得先送去地狱赎罪呢!”
“我知道了。但我不会走的,我没有地方可去。”德拉科发动雪佛兰,疾驰在公路上。哈利还想说什么,被他斥了一声:“闭嘴!”
哈利沉默了。
天色越来越暗沉,风越来越大,不知哪里的塑料袋被狂风迎面刮来,恰好夹进雨刷里。德拉科骂了句脏话,狠狠砸了一下方向盘,踩了刹车。
“德拉科,你怎么了?”
“不,别出声。”德拉科抬手制止他。如果说,看见罗恩尸体的时候,德拉科心里只有愧疚,那么现在,他已经在后悔了。他悔恨自己的软弱,悔恨自己的隐瞒,而且清楚的知道,接下来那些话一旦宣之于口,就覆水难收。
他还贪恋着哈利嘴唇的温度。
但他能眼睁睁看着哈利波特一脚踏进深渊吗?何况他手里还握着那根救赎的蛛丝。
哈利忐忑不安地感受着车厢里这场原因不明的崩溃,德拉科苍白的脸色几乎让他忘了几分钟前还充盈于心的刻骨仇恨。终于,德拉科咬了咬嘴唇:“我骗了扎比尼。”
哈利的瞳孔惊愕张大。德拉科没理他,继续道:“那个芯片里只有一点非法资产,这些年我收集的名单和账单,里德尔留下的蛛丝马迹,我都贴身带着。我很抱歉,没有早点告诉你。但我害怕,我怕你拿到这张芯片,我就会一起进监狱!如果是当时的你,一定会抓我进去。我不想坐牢,我只想自由的活着!”德拉科哽咽了:“我很抱歉……”
充分理解德拉科的信息花了哈利一点时间。德拉科话音落地后,车厢里静止了很长一段时间。直到一颗豆子大的雨珠砸在挡风玻璃上。酝酿已久的大雨从云端倾泻,以颠覆天地的气势朝孤单的雪佛兰掀来。哈利的拳头先于一切可能的反应落在德拉科脸上!
这一拳扯裂了昨天德拉科包扎的伤口,鲜血顺着锁骨涓涓流下,滴落在他干净的衬衫上。
血的铁锈混杂在雨水泥土的腥气中,令人作呕。哈利揪住他的衣领,好像回到了不共戴天的四年级,冲着这张令人牙痒的脸嘶吼:“罗恩不用死的!”如果一开始,德拉科就拿出这些证据,那么他能在罗恩试图联系自己之前就把里德尔收监。如果没有德拉科自私的隐瞒,现在他已经与罗恩冰释前嫌,甚至可以在后院儿里来一场友好的足球赛!
德拉科嘴角破了,他脸上不知是飘进来的雨水还是眼泪。他冲哈利吼回去,暴雨掩盖了一半的分贝:“我不在乎!我他妈不在乎!我怎么知道韦斯莱会死?我怎么知道他会死!”德拉科抹了一把脸上的水,将哈利推回副驾驶:“被抓进局子的犯人还需要一根烟的时间考虑要不要招供呢!是你把我从里德尔手里救出来,我眼前就是自由!这种时候,我为什么要自首?嗯?你说啊!”
这换来了又一拳:“我他妈就不该把你拖出来!懦夫!”
德拉科被打到方向盘上,吐出一口带血的唾沫。之前的崩溃和爆发耗干了他的气力,他轻声反驳:“你该的。你应该庆幸救了我。”柔和的目光一改几秒钟前的针锋相对,从湿透的额发下望进被怒火洗涤透亮的绿色眼睛。“我不在乎韦斯莱,我不在乎正义,我不在乎里德尔能不能伏法,但我……”德拉科哽住了,将“我在乎你”吞回肚子里。他熟门熟路地抽出哈利的匕首,弯腰摸索着割开皮鞋后跟,从中取出一粒小小的芯片——如果不是为了阻止哈利愚蠢的复仇,他也许永远不会让它重见天日。
哈利瞪着他,似乎从他取出匕首开始就处于一种备受惊吓的状态。德拉科将芯片放进他的手掌:“看,你应该救我。现在,拿着它回纽约,找你信任的人合作,里德尔等不及要进监狱了。小矮星彼得这样的跳梁小丑也会紧随其后。”
德拉科打开车门,消失在狂风骤雨之中。
他没有回头,因此也没有看见雪佛兰里双肩抽动的黑发男人。这儿离他们昨晚居住的汽车旅馆不远,完全可以花两个小时走回去。值得庆幸的是,由于总是两人轮流买三餐,所以他的荷包里还有一笔现金,以及哈利提供的假ID卡。
德拉科惨笑一声,他从来没有这么凄惨过——被吊在脱衣舞台上虐杀时除外。
当德拉科回到汽车旅馆时,雨还没停。他浑身湿透,那只藏过东西的皮鞋已经彻底报废了,鞋底勉强拖在地板上。前台小姐掩下一声惊呼,看着这个去而复返的金发男人。奇怪的是,另一个黑发帅哥消失了。德拉科从她手中接过房间钥匙,还附赠一句饱含同情的安慰:“可怜的人,你的另一半很快会回来找你的。”
德拉科对她提起嘴角:“我倒希望他永远别找到我。”
下次见面,他可能会被拷着走。
回到房间,还是昨晚住过的那一间。德拉科脱下湿透的衣服,扔进洗衣篮。他冲了一个热水澡,吹干头发,躺进舒适柔软的被子里。他想好好考虑一下,未来该怎么办,他应该去哪儿。德拉科知道几个“技术人员”,他们可以帮忙制造新身份。也许他可以回英国,马尔福庄园还在,就算一片荒芜,至少还算个家。
不过这一切必须等里德尔进监狱,不然他的行踪可能暴露。想到这个,德拉科的心脏一阵紧缩。不,别想着回英国了,没可能的。里德尔进监狱后就到你了,你逃不过的。
德拉科想要睡一觉,想要逃避一切思考。但他不能,他只要闭上眼睛,就能听见哈利骂他懦夫。真的,不用再提醒我了——德拉科在心里自嘲:我知道自己是个懦夫。
这似乎是马尔福家代代相传的软弱,与财富、傲慢、骄矜、罪恶一起,流淌在马尔福的血液里。他的父亲因为软弱,没能及时抽身,最终成为里德尔的牺牲品,将余生葬送在暗无天日的监狱中。因为软弱,他自己,无法扛起失去卢修斯的马尔福家族,选择逃往北美留学。只在母亲病逝时,才回了一趟伦敦。也是因为软弱,面对找上门来要求“马尔福家未竟的忠诚”的里德尔,他没有勇气拒绝,最终踏上一条与父亲一模一样的道路。事实上他恨这些!他恨毒品,他恨武器,他恨精神上的折磨,他恨与刽子手相谈甚欢!可他没有勇气反抗,他随波逐流,他只能尽可能地避免将双手染血,也避免在里德尔面前透露他的胆怯。
许多年了,德拉科本以为他会把这份软弱带进坟墓。世事难料,他终于做了一件不那么懦弱的事情。
可惜太迟了,代价也太大了。
他可能会在不久的将来失去自由,而且已经失去了哈利。哈利·波特。向上帝发誓,德拉科真的讨厌他。刚入中学的时候,他几乎把所有精力都用在给哈利找茬上了。他鸟窝状的头发是如此难看,巨大的眼镜架是如此可笑!他还拒绝了德拉科的友谊之手!他应该缩成一团,生怕引起别人的注意。可看看他,这只小可怜虫,他居然交到了其他朋友,他的表情还总是气鼓鼓的,像一只正义的气球,永远飘在霍格沃茨上空!他哪来的精力到处惹事?是哪点该死的特质让他得到校长的青睐?德拉科真的耗费太多时间注意他,等他自己意识到时,他的眼睛已经黏在傻兮兮的波特身上了。他甚至清楚那对圆形镜片后的绿色眼球在阳光下的每一点变化,所以他在圣诞舞会上吻了他。但也仅止于此。作为卢修斯·马尔福的儿子,德拉科生来就知道如何克制自己的感情。
他做到了,如果不是在里德尔的会议室里重逢,他根本就忘了哈利波特是哪根葱!
可哈利救了他,还知道了他青春期的小秘密。更糟糕的是,“人们总是容易重新迷恋上十三四岁时迷恋过的东西”,这句话并非虚言。
德拉科开始想念他了,面无表情地平躺在床上想念他。如果不用被拷走,德拉科愿意再次见到向四面八方支棱的黑色头发、比他的祖母绿戒指还纯正的碧绿双眸、尝起来柔软温暖和年少时几无差别的嘴唇……
雨还在下,德拉科在被子里缩起来。他真的愿意再见他,他想和波特斗嘴,在雪佛兰里打架,分享同一杯不加糖的黑咖。
然后,德拉科突然听见了敲门声。十分规律的三声,显得很有礼貌,甚至有几分犹豫的意味。德拉科翻身坐起,走到门前才发现猫眼是坏的。他小心翼翼地握住门把手,轻轻拉开。风吹进来,水汽氤氲。奇迹般地,德拉科面前站着一个湿漉漉的波特。
两小时前,当德拉科毅然决然地关上车门时,哈利其实叫了一声。声音很小,嘶哑,被大雨溅起的水花彻底掩盖。他紧紧握着芯片,为自己下意识的挽留感到羞愧。实际上,如果德拉科没走,他很可能会再给他一拳。
昨天,罗恩死了。今天早上,他以为他还有德拉科。现在,他一无所有,除了手上的芯片。
哈利想笑,他追逐已久的东西就躺在掌心。可他的肩膀抽动着,泪水汇集到鼻尖滴落。
他拖着受伤的腿爬过去,转动钥匙。开出一段不短的距离之后,他才突然想起他不该去S市了,他应该回去纽约。于是哈利掉头,同时他意识到,德拉科现在就在回去的这条路上。
雪佛兰哀鸣一声,熄火了。
哈利靠在椅背上,升起车窗,点燃最后一根烟。他将芯片拿起来,置于眼睫之前。很难想象德拉科一直将它放在鞋后跟里。其实更值得玩味的是,为什么会有这粒芯片?如果他没记错,当德拉科被绑在酒吧舞台上快被弄死的时候,芯片就已经藏在他脚下了。作为里德尔的左右手,他是以怎样的心态藏匿这样一枚芯片的?冷静下来,哈利已经意识到,如果他没有坦白自己打算向小矮星彼得复仇,那么这芯片也没有用武之地。
是的,没有。哈利知道德拉科是个多么软弱的人,就像他自己说的那样,无论是坐牢的风险,还是里德尔的怒火,他都承受不起。
一个软弱又矛盾的男人。即使明白这芯片可能没有用处,依然持续收集信息填充进去。哈利仿佛能从这枚芯片里看到他过去几年的模样,隐藏在一丝不苟的西装之下,隐藏在意气风发的傲慢之后,是一个焦虑又憔悴的德拉科。只有一个理由可以解释他的行为,那就是他恨里德尔,至少是不赞同他,所以才会无目的地,偷偷收集他的罪证和破绽。
哈利不敢说他是德拉科肚子里的蛔虫,但他和德拉科同窗七年,对德拉科的本质还是有一定的了解——软弱,矛盾,但并不邪恶。或者说,正因为他内心那一点脆弱的纯洁与他邪恶的家族氛围如此格格不入,所以才会显得尤其矛盾。当卢修斯马尔福被捕时,哈利捉到他在盥洗室哭泣,对着镜子,孤独一人,恐惧地轻声啜泣。德拉科发现了他,用最恶毒的语言咒骂他。但在第二天学校为波特夫妇举办的烈士追悼会上,作为罪人之子的德拉科没有缺席。甚至在默哀环节像其他人一样闭上双眼,献上自己的哀思。
就是在那一刻,哈利原谅了他,从心底将他和卢修斯马尔福分开看待了。
他知道的,他从十六岁就知道,德拉科马尔福并不是一个邪恶的人。
他只是无法接受罗恩的离去,命运是个该死的婊子!如果罗恩没有试图联系他,如果他能早点恢复和罗恩的通讯,如果德拉科没有隐藏芯片,如果他能早点把里德尔送进监狱……只要有任何一环逆转,罗恩就不会死。罗恩不该死。
他和德拉科都对此事负有责任。德拉科的自私和懦弱,他对友情的自负和任性,最终都成为打进罗恩身体的子弹。哈利明白,他只是在迁怒。因为罗恩对德拉科而言,只是一个普通的韦斯莱。可对他而言,却是情同手足的一生挚友。
哈利靠在椅背上,等着所有纷乱的情绪过去。雨珠敲打车窗,风声雨声,都是凄清而平静的声响。仿佛过了很久,哈利将芯片小心收进夹克内侧的口袋,启动了雪佛兰。
哈利的生命,就是一个不断接受离别的过程,他不愿再看到任何人离他而去了。他需要德拉科。于公,不管芯片里有什么信息,有控方证人就会事半功倍;于私,他只是需要德拉科。没有任何原因,他需要这个金发混蛋继续搅乱他的人生——就像他在四年级的圣诞舞会上做的那样。
风雨太大,哈利花了一点时间才回到汽车旅馆。他猜想德拉科走不远,天气又这么差,搭不到顺风车就只能歇在这家汽车旅馆里了。
他将车停好,跑进大厅的几秒钟就淋得透湿。果然,德拉科在这里。前台小姐看到他就露出一个欣慰的微笑:“你来了!他就在你们昨晚下榻的那间房。”
哈利甚至来不及说一声“谢谢”。
他敲开了德拉科的门。这人只穿着一条平角内裤,表情怔忪,当听到他问:“愿意将功赎罪吗?”之后,想也不想,就点了头。
德拉科其实根本没听清哈利说了什么, 他太惊讶了!但在这种情况下,无论哈利说了什么,他可能都会认同,就像一些无法思考的单细胞生物。

他们一起回了纽约,芯片里记录了和里德尔有利息往来的黑警名单。哈利避开了这些人,将芯片交给了值得信任的金斯莱。
哈利没有干涉对德拉科的任何审判,就像他说的那样,法律会给每个人应得的。如果德拉科比他的父亲更聪明正直,那么作为污点证人,他可能争取到减轻或免除刑事责任的机会。
最终,德拉科取得了免除刑事责任的待遇。他走出法院的那天,正是里德尔和小矮星彼得被判处死刑的那天。从回纽约后,他就没什么机会和哈利见面。重新穿上警服的哈利实在太忙了,今天也一样。于是德拉科自己打车,先到公墓,给韦斯莱带去一束花。然后回到了市内一所背景清白,未被收缴的公寓——这是他在大学期间用家族财产购买的,和里德尔没有半毛钱关系。
哈利则在总局忙成了狗,收工时才知道德拉科已经走了。他急匆匆提起早就买好的一双新皮鞋离开,直奔向德拉科在纽约仅剩的住所。
他停在门口,扒拉了一遍桀骜不驯的头发,按响门铃。不一会儿,德拉科拉开门,不甚惊讶地看着这位风尘仆仆的警官。哈利闻到一阵咖啡的醇香,看来德拉科正在享受他的晚报时间。他提起手里的袋子:“试试你的水晶鞋?”
德拉科用卷成筒状的财经晚报狠狠拍向哈利的脑袋——“死疤头!”

END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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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017-02-13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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